「最近有沒有聽說?」
老師在講台上揮舞粉筆,口沫橫飛得講解這輩子除了考試之外,永遠都用不到的三角函數。我只覺得視線模糊,好像整個教室都變成旋轉咖啡杯。
逼近期考的這幾個星期,好心的數學老師兼班導做了一個重要決定,每到星期五最後一堂數學課,全班都要自願性留下,聽老師講說半小時的數學補強課程。
「所以,老師決定免費、義務性地幫大家補習。」
老師說得熱淚盈框,好像剛剛才參加世界展望協會。
「聽說什麼?」我撐起頭,免強睜開眼睛回答雨喬的問題。
「異常切割事件呀。」雨喬興奮的說。
課堂教室的空間並沒有特別狹小,但一張一張比座而鄰的原木桌椅,擠滿了整個教室,看起來好像炎夏街景的擁塞與煩躁,每張桌椅前後距離只不過剛好一個正常學生體型的大小,每排的間隔也極盡所能慢慢縮小,剛好就是二人側身可以通過的寬度而已。最旁邊二側都有可以左右拉開的塑膠窗戶,但縱使窗戶現在是打開的狀態,我也無法多呼吸到讓人振奮的新鮮氧氣,只能隱約觸到空氣從指縫間隙流過。
「嗯,有點印象。」
真想直接站起來狠狠伸個懶腰。
「異常切割事件」,這個名字是報章雜誌給這事件的代號。
事件第一次發生在這個平靜小鎮的時候,還沒有人預警到這一切的不尋常,畢竟一向安穩、忙碌缺乏互動的小城市,任誰也沒這個雅興對這些事別作多想。直到第三個相類似的受害者出現,某位此地方報記者細心又大膽得寫了一篇專題報導,一篇佔滿整個地方版面的專題報導,標題名就叫做「異常切割事件」。
之所以會把這三起事件聯想在一起,是因為他們有很多特點相似之處,把這些連結起來後,報上的呈述大概是說……
1,三個受害者青一色都是女性學生
2,發生地點也都在昏暗燈光的巷道或者轉角、地下道之類的暗處
3,而兇手的犯案過程是用某種利器,大概像是單手可緊握住的小刀之類利器,在伸手可及受害者的距離裡,就這樣毫無預警快速揮刀而下,劃破對方的臉頰。
「嗯嗯,有印象了吧。」雨喬接著說。
第一個受害者左臉頰縫了好幾針,等傷口癒合之後,恐怕得經過好幾個月的仔細敷藥調養,才可以慢慢除掉長達三公分的疤痕。
第二個受害者也是差不多的情形,只是被劃過一刀之後的她,驚慌失措,第一時間居然就這樣呆立當場不知要怎麼面對,兇手見狀,把握這幾秒的機會又再出手,第一刀劃過的傷口還來不及流出大量鮮血的時候,第二道傷口就在她臉頰上成形。
至於第三個受害者,被切割而成的傷口,深入膚質的情形比第一名受害者有過之而無不及,臉上傷痕也更挾長、更俐落……
「今天報紙上寫,昨天晚上出現第四位犧牲者了。」
教室裡課本的無聊章節內容,依然被老師像轟炸機投擲炸藥一樣,不斷轟炸著我身上每一條疲憊神經,直到神經開始發麻、無法傳遞訊息。
窗外的天氣倒是很清爽,我一向都很喜歡秋天的涼朗。在我的意識裡,只有秋天才是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季節,其他的季節之所以存在,也只是為了詮釋秋天對於人類的更加合適罷了。
雖然老師講課音調仍維持高分貝傳送,葉片摩擦的熟悉聲響已經可以開始被我捕捉到了。
秋天的聲音,我喜歡這個季節所有聲音。
「犧牲者?有人因此喪命,被殺了嗎?」我突然轉醒似地問。
好不容易和雨喬的話題有了些樂趣,我開始感覺神經恢復喘動。
「第四位犧牲者呀……」
雨喬一副「想知道就求我吧!」的表情。
「我想想……」
我知道這是他的慣性,也是大部分女生的習性。
在任何情況之下,挑起你的在乎和興趣,又突然打住,這樣有一種居高臨下,欣賞困獸期待釋放的感覺,這讓大部分的女生有崇高感,有被環繞、被捧在手心的存在感。
「下課的時候,我們一起去喝飲料吧。」
「那……」
「當然,不用你付帳的那種。」
「嘿。」雨喬露出好像七歲小孩惡作劇時,會有的獨特表情。
「第四個受害者可就真的算是犧牲者了。」
展轉切入正題的同時,恢復凝重又滿是興趣與好奇的語調,「就在昨天晚上,也是一樣的環境條件,一樣的女性學生,一樣的銳利器物,把這位犧牲者右邊臉頰到下額的肉都被切開,是切開喔,不是切掉,四分之一個臉頰就這樣垂釣下來,也沒有跟臉分開,然後那個人就這樣趕緊跑出地下道求救,晃啊晃的一大塊肉連在臉上,血還像瀑布一樣一直在那邊流啊流,差點嚇死剛好經過的好心路人。所以……」
「所以結論是,就算被割掉整顆頭,也不要跑去找人求救,以免嚇死路過的好心人。」
我轉著原子筆。
顯然雨喬並不欣賞我這個笑話,只是緊皺眉頭。
「夏京彥。」老師在講台上喊。
「嗯?」我答應。
教室裡的空氣有點沉悶,三角函數的定理與這種空氣倒是很能配合,講台邊都是碎落的粉筆屑,黑板槽裡的積屑也經達到相當程度。老師用粉筆敲著黑板,白色的粉屑又再紛飛不停。
「你上來解這題。」老師邊用粉筆敲打黑板,邊說。
「嗯。」
雨喬對我吐吐舌頭。
雨喬的臉頰很粉嫩,帶點嬰兒肥的臉頰,本來就白皙的膚質,再加上充分吸收陽光照射後的溫暖,兩頰都是鮮嫩欲滴的感覺,好像稍微用力就會掐出水來。
「sin、cos……」
我邊做運算,思緒也同時在飄蕩。
切開臉頰皮膚是什麼樣的滋味?
會像切蘋果那樣嗎?
很多廣告都把臉的肌膚譬喻成蘋果,白裡透紅,粉嫩晶瑩,充滿彈性的臉頰。不過我知道這是完全不一樣的,最起碼,蘋果切開後的果肉仍是白色的,臉頰切開之後,是慘紅的一片狼藉,或許還可以看到臉部肌肉紋理和神經韻律跳動,由於臉部肌膚柔軟,稍微用力切的更往裡面一些,皙白的骨頭就呼之欲出了,如果範圍過大切到下額,那牙齒和牙齦的部分不用張嘴就可以清楚見到。
磨得鋒銳的刀子,深入這種如蘋果般細柔肌膚的感覺,
是不是更美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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