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四愛情學苑

Fatman


阿肥正傳　（九）　第一次



　　「哈囉！茱莉亞。」我看著「大女孩」，莫名奇妙打招呼。

　　「嗯？」

　　她露出狐疑的表情。



　　「嘿！茱莉亞，最近過得如何？妳新燙的捲髮真是適合妳。」我微笑，故意用手上高腳杯敲擊她的酒杯，示意她拿起酒杯敬酒。

　　「吭～～」

　　用別的動作，甚至帶出聲響，渙散她的警覺心，把下意識、注意力吸引到其它地方，以免她太過於警覺導致冷漠、無奈、懷疑、築起高牆。

　　「呵，我不是茱莉亞。」她一手拿起酒杯，另一手順順頭髮。

　　不管她的頭髮是不是新燙的，我想如果她真的是立賢所謂的「大女孩」，在經過同事們講評之後，應該會蠻喜歡別人稱讚他卷髮的改變吧。

　　「喔，我知道。」

　　因為我冷凍的腦袋只能想到「瑪麗亞」和「茱莉亞」，這樣不堪的英文名字。就算我再怎麼腦殘，二擇一的話，應該都不會選「瑪麗亞」吧。

　　「嗯？」她歪著頭微笑，輕飲一口雞尾酒：「你知道？」

　　太好了！成功引起對方發問，應該有解凍到！

　　不過看她的表情，疑惑中帶有顧慮，她大概在心裡想：「這個人……不是個白痴，就是變態吧。」

放輕鬆、放輕鬆，沒事的，不要自己在那邊亂想，製造負擔，一切都風平浪靜，不要亂了陣腳，「自我解凍」，保持腦袋熱絡，保持我一慣的肥俠式幽默。


　　「剛剛遠遠看，還以為妳是我以前高中的校花，她叫做『茱莉亞』。」

　　事實上我高中讀男校，校花都長在花圃，花圃裡只有茉莉花，沒有茱莉亞。

　　「走近看，就知道不是了。」

　　「嗯嗯。」她視線移向旁邊。

　　ＰＡＲＴＹ裡音樂播放輕鬆緩慢，大概是哪一首不知名的美國鄉村音樂，節奏剛好適合說短篇故事，週遭的食物香氣，混著酒氣的濃醇，已經漸漸離我神志遠去，一波波像海浪拍打似的遠近燈，映照稀疏流竄人群上，形成一道道黑影。

　　糟！事情往往不是一個胖子想得那麼簡單。
　
　　劇本開始脫軌，沒有照我的想法演，這時候她應該要問：「既然知道不是，那你怎麼還叫我『茱莉亞』？」之類的疑問句呀！

　　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的第一次經驗，看來場面又要降溫，轉而冷凍了。

　　別怕！

　　來！跟我念一遍，冰心訣：「心若冰清，天塌不驚。」

　　大聲點，聽不見。

　　「心若冰清，天塌不驚。」

　　這時候……我看向「大女孩」身後，立賢站在不遠處，原本三七步的隨興樣，現在竟同時和二個女孩有說有笑。

　　這傢伙，他也看向這邊，給我一個眼色，好像在說：「看，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。」

　　我需要什麼好來解凍一下場面，嗯……我啟動好久沒動過的大腦搜尋引擎，大腦裡齒輪生鏽又免強要轉動的聲音，實在刺耳。

　　有了！是「引導」。

　　「不過，我想，妳應該也是叫朱莉亞沒錯。」

　　音樂聲慢慢變小，完全沒有之後，經歷一段空白換下一首，是小提琴獨奏曲。

　　「不是耶。」

　　大女孩似乎想趕快逃離眼前這個急凍人，週遭都要下雪了。

　　如果我這時候問：「那你叫什麼名字呀？」應該會被打槍打到爆吧，而且是被機關槍掃射的那種。

　　直接切入上籃吧。

　　「喔，我到現在還以為，只要是美女，應該都是叫朱莉亞吧。」我抓抓頭，不知所措貌。

　　小提琴突然拉高音調，周圍影子隨遠燈拉長身影。

　　「啊，呵呵。」

　　大女孩有點驚訝又頑皮的笑了開來。

　　原本小提琴高音調的樂響好像變成伴奏，大女孩隨意輕巧的笑聲原來才是主旋律。

　　ＢＩＮＧＯ！

　　我想，肥男終於得到一分。

　　人生中的第一分。

　　希望不會是最後一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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