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四愛情學苑

Fatman


　　恢復意識後，我感覺到眼前的世界清晰無比，雖然蛋糕上白色奶油依然像美女眼睛放電，對我貶個不停，但我還是維持住紳士風度，遠觀不可褻玩。


　　「差不多了吧。」立賢摸摸自己的肚子。


　　「你倒是吃的很開心。」我白他一眼。


　　「肥兄，此言差已，就在嘴巴忙著吃東西的同時，我眼睛可沒閒過。」


　　「所以你培養了用眼睛喝可樂的特殊才藝嗎？」


　　「哈哈，幹麻，別輕易生氣耶，自我控制、自我控制。」


　　「嗯。」


　　我雙拳緊握，感覺到指甲快要插進肉裡。


　　「你看看左手邊。」立賢用眼角表示方向。


　　我看向四周，接著隨立賢導引的方向望過去。



　　ＰＡＲＴＹ沒有因為我剛剛的頭暈目眩，而暫停活動，兩邊的吧檯依然樂絡，中間較大的區域擺放精緻茶點……


　　茶點居然同時有中、西式，真是太完美了！


草莓蛋糕、起士蛋糕、咖啡慕斯、焦糖布丁、歐式巧克力、新鮮水果加煉乳……


　　港式燒賣、蝦仁炒飯、焗烤鮮魚、玫瑰雞腿、香腸切片、白切火腿、鹽水雞……








　喔，我的上帝！


　　ＯＨ～～　ＭＹ　ＧＯＤ～～


　　另一邊是整整一隻烤乳豬！


　　一整隻！


　　他媽的，旁邊居然還有他媽的蜂蜜沾醬！


　　真是他媽的，你看那鮮嫩肥美、連皮帶肉的乳豬切片。


　　輕輕夾起它滑過蜂蜜沾醬，燈光下，接近金黃色的光澤閃閃動人……








　　「摳！」


　　一記悶擊聲，狠狠響在後腦杓。


　　「幹麻啦！」



　　誰敢在老子正享受的時候，從後面偷襲！


　　我迅速轉身，做個起手勢，準備使出降龍十八掌的「亢龍有悔」。




　　「看哪阿？你這死性不改的傢伙。」立賢一手晃著酒杯，另一手拳頭緊握微微突出中指指節：「自我控制！」


　　「呼！」我大吐一口氣，力沉丹田。



　　好險！「降龍十八掌」這套拳路，我也算駕輕純熟、收放自如，不然立賢早就被我轟到萬里長城，掛在金字塔上了。


　　「摳！」

　　
　　又是一記後腦杓攻擊。


　　「幹麻啦！」我摸摸頭。


　　「想什麼？」


　　「想等等消夜要吃什麼。」


　　「喔。」


　　「嗯。」




　　



　　「摳！」



　　第三次！


　　「好了啦！我想該是上場表現的時候了！」


　　鄧立賢啊，鄧立賢，今天老子先放你一馬，要知道江湖上有云：「降龍一出，血濺五路！」






　　我心情好，算了！




　 「摳！」


　「怎樣啦！」


　「我說，看那邊！」


　　「啊，我的乳豬怎麼了？」


　　「啥？」


　　「我是說，我如花似月的美人捲珠簾跑哪去了？」


　　我收起殺氣，望向左方５公尺處。


　　「看到沒？」


　　就是她！


　　左方５公尺的地方聚集了三個女生，互相交頭接耳，時而用手推推對方、指向對方，時而露出誇張微笑，想必聊天相當愉快。雖然是一次聚集三個女生，但是你很自然就可以知道：「嗯，就是她」不是因為他特別美麗、漂亮，也不是因為她長得像你初戀情人，更不是因為她是你高中老師。


　　就是一種Ｓｔｙｌｅ、一種Ｆｅｅｌｉｎｇ吧。


　　她穿著剪裁合身的套裝，膚色潔白之外看起來薄嫩，稍微圓潤的臉蛋泛起微笑，配上微捲長髮，有一種大學生硬要裝成熟的感覺，雖然穿起深色套裝，卻還是偏可愛那一邊，亮色系或許更適合她。大約１６０的身高配上簡單衣著，看起來似乎比實際高度更高。


　　「應該會適合你。」立賢說。


　　「你的眼睛真不是練假的！」我讚嘆：「只用來喝可樂太可惜了！」


　　「我從來沒有說過，我眼睛可以喝可樂！」


　　「這樣的女生，我們可以叫她『大女孩』。」


　　「大女孩？」我不懂：「她一點都不大耶，蠻嬌小的。」


　　「不，『大女孩』指的不是身型，是一種狀態。」


　　她是「大女孩」。


　　雖然臉龐還未脫稚氣，但卻開始用穿著來表達成熟。平常一個人喜歡發呆，想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，大家聚在一起時，喜歡出怪點子，卻總是被開玩笑說有點幼稚，不過還是很可愛。


　　學生時代最常做的班級幹部是學藝股長，臉蛋可愛之外也喜歡剪貼可愛的東西。上班之後同事聚會老是喜歡開她玩笑，怎麼公司會請高中生來上全職？時間久了，她覺得自己早已經不是女孩，怎麼身邊的人都不懂？自己是個女人，不是女孩。
　　

　　她去燙頭髮，回家之後盯著鏡子裡的自己，好像真有成熟一點。衣服從亮眼的黃、白，換成有高雅韻味的黑、灰，開始熟悉穿高跟鞋也可以跑步。第二天到公司，大家都會暫時驚訝於她的改變，尤其是燙捲的頭髮，但時間一久又回到以往的習慣……


　　「這樣有比較成熟嗎？」


　　改變之後，她還是常這樣問自己。







　　「所以……」


　　「所以，現在換你表現。」立賢拍拍我的肩膀說。


　　「ＧＯ！」


　　很好，那感覺像是世界大戰時，前方槍林彈雨，他站在後面手拿無線電，叫我要勇敢一點向前衝，援軍讓他來等就好了。


　　「如果我陣亡了……」


　　「怎樣？」






　　「你最少要教我怎麼用眼睛喝可樂。」


　　我鼓起勇氣大步向前。


　　「我跟你說過一百次了，我不會用眼睛喝可樂！」









　　立賢在後面大吼的聲音，像無線電被敵軍干擾，

我再也聽不清楚他說什麼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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