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四愛情學苑

Fatman

（雖然跟愛情無關，不過也算跟女孩有關）
 

　　昨天開１０月份的業績檢討會，跟往常一樣，副總都會從區域中心過來，給我們指教和批評，非常嚴厲的那一種。

　　這個月我們這邊好像是全省第一名，已經好久沒拿過第一名了，大家都期待晚上的檢討會應該會發個獎金，然後很快結束。

　　就在大家吃過晚上點心，準備開會時，還是保持心情稍稍愉悅的。

　　沒想到會議的一開始，副總就開始炮火猛烈，對我們這些理財專員狂轟，像是香港開戶的不積極，副總決定採取非常手段，直接分配額度給ＦＡ（理專），想當然爾，換來底下非常大的怨嘆聲。

後來的業績檢討，更是沒有停歇，業績表作成的ＥＸＣＥＬ檔，經過投影機放大在白色布幕上，副總盯著白幕上的數字一個一個仔細瞧，好像可以在上面發現樂透明牌一樣。接下來就是慘痛的個別報告了，ＦＡ們被一一點名起來報告為什麼這個月做的這麼差，下個月估量也這麼差，到底有什麼進步空間？

　　不是第一名嗎？火氣幹麻這麼大。

　　會議從下午５點半開始，一直持續到晚上１１點，是的！你沒看錯，是晚上１１點。中間陸陸續續有人抱怨，為什麼要開這麼沒效率的會議、明天還要上班耶、副總的標準怎麼一直在變、等等還要回去照顧小孩、家裡住好遠、小孩生病發燒.......之類的。

副總聽到底下傳出的細語聲後，只是淡淡說：「你住很遠，我住更遠啊，妳小孩生病，我媽媽也生病住院啊。」

　　隨著時間越來越久，抱怨聲此起彼落。

　　最後在十一點左右，一個月的惡夢終於結束。

　　我雖然在這個縣市上班，不過家住隔壁縣市，回到家就已經１２點多，洗澡的時候，還邊在想，乾脆睡在公司算了，閉上眼睛，六小時之後又要起來上班了。上床之前在  ｍｓｎ  上跟好友  ＥＲＩＣ  抱怨了一下，也很抱歉他又代我值了一次星期二的５４值日生。

　　第二天早上，到公司，又是了無趣味的晨會連線，聽完不知道要幹麻又充滿雜音的市場報告之後，經理一如往常要作個總結。

　　經理的眼睛大概因為昨天沒有睡飽，充滿血絲又紅通通的。

　　「大家昨天晚上辛苦了，開會開到很晚，然後......副總的媽媽昨天凌晨在醫院過世了。」經理深吸一口氣，哽咽得說：「看大家星期六有沒有空，大家可以一起去......」

　　後來的話，我已經聽不大清楚。

　　坐在椅子上的我，也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。

　　早會慣例在經理總結之後結束，我跟大家一樣，離開會議室，在自己的座位坐下，打開電腦，準備這星期House View，連上公司「客戶關係系統」的網站，把資料從上鎖的抽屜裡拿出來。

　　有什麼東西比永遠失去的風景更重要，讓人難過？

　　我拿起電話，用食指慢慢敲打號碼。

　　「喂～～」電話那頭響起媽媽的聲音。

　　「媽。」我說。

　　「喔，你喔。幹麻？又什麼東西忘記帶？」旁邊吸塵器的聲音不絕於耳。

　　「沒事啦！」我用原子筆在白紙上畫圈圈：「跟妳說，公司附近有一家蛋糕店，很便宜又很好吃，妳要吃巧克力的還是抹茶紅豆？」

　　「隨便啦，最好，能不買都不要買，好好上班啦。」

　　「喔，那就抹茶紅豆的喔。」

　　掛斷電話之後，我要講的話還是沒能講出口。

　　那......寫在蛋糕卡片裡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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