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四愛情學苑

　　「呵呵，那就好。」大女孩便服穿著，更是耀眼。


　　微捲的頭髮邊夾上簡單髮夾，白色上衣，搭配黑色七分褲，休閒鞋和款式輕鬆的手提包，沒有什麼比這一刻更讓人值得紀念。


　　國父革命成功的心情，推翻滿清那瞬間的感動，幾十年後的現在，我終於感到心有戚戚。


　　「身為一個胖子，今天終於不再是陰天。」


　　我腦海低窪處，形成一個一個小漩渦。能有今天的成功，真的是過去幾個星期努力建立的成果……









　　那天晚上，立賢和派特帶著幾罐啤酒和魯味，他們不約而同，在我房間不斷催促我。


　　「孫子兵法有云：『一股作氣，再而衰，三而歇。』你現在不單單只是衰歇，你都已經一隻腳踏進棺材了。」立賢吐出一口濃煙。


　　「踏你頭！」我反駁。


　　「是啊！沒完全踏進去的原因，大概是後來發現棺材太小，根本裝不下你吧！」派特喝一口啤酒，繼續幫腔。


　　「裝你頭！」

　
　　我打開優酪乳。


　　「你好不容易有好的開始，現在又要付諸流水。這種奇蹟，可能要九星連珠才可能發生呀。」立賢又深吸一口。


　　「連你頭！」


　　啊，冰涼優酪乳永遠是夜晚最好享受。


　　「不、不，這可不一定，立賢你忘了，還有可能是天狗蝕日的異象發生時呀！」派特又拉起下一罐啤酒的拉環：「哈哈哈，難怪現在看不到太陽，不是因為現在是半夜，是因為日蝕啦、日蝕！哈哈哈。」


　　「蝕你頭。」


　　桌上的滷味香氣十足，我要忍住。


　　「是啊，認識阿肥之後……我真的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男人了！」


　　「男你頭。」


　　不知道有沒有加辣。 


　　「何止像個男人，打電話去生命線的朋友，都應該跟阿肥交交朋友，這樣他們就覺得人生充滿希望！未來一片光明！」 


　　「光你頭。」


　　加辣的話，小辣就剛剛好，太辣我沒辦法吃太多，不辣又沒這麼香了。
 

　　「來！我們乾杯！」 


　　「乾杯！」 


　　他們舉起啤酒罐，作勢要乾杯。 


　　「乾你頭。」


　　我還是經不起誘惑，拿起筷子。 


　　「耶！敬，帶給我們人生希望的阿肥！」立賢半跪在椅子上，挺直上半身大喊。 


　　「望你頭。」


　　我舉起筷子。 


　　「碰！」 


　　他們居然真的乾杯！ 


　　「Ｘ！」 


　　我舉起筷子，用力往地上摔，接著拿起原本壓在筷子底下的手機，迅速按起號碼鍵。 


　　「喔！」他們停下動作，異口同聲。 


　　我真是禁不起「激」呀！ 


　　這麼爛的激將法，我都會落入圈套。 


　　「等等！」派特像閃電一樣，迅速衝過來，壓住電話，一點也不像剛剛喝下三罐啤酒的人。
 

　　「打過去，你要講什麼？」立賢依然半跪在椅子上，姿勢像被老師處罰。 


　　「跟她說『我愛妳』，然後順便問她，如果要結婚的話，方不方便現在過去請他在結婚證書上面，簽個名。」 


　　「是啊，這倒是真的要問一下，畢竟時間也有點晚了，萬一剛好在吃宵夜，沒空出來就糟了。來，乾杯！」派特又舉起酒杯，我看他根本只是想喝酒，胡言亂語都不知道在講些什麼了吧。 


　　「別傻了！」立賢接著說：「我真的不希望你從此對已經失望的人生，轉而絕望。」 

　　
　　失望和絕望？感覺起來好像......差別不大。

　　
　　就是死，半條命。


　　這樣。


　　「那你們說，我該怎麼做，要我約大女孩的也是你們，現在又講一堆五四三。」 


　　「事情都有方法，只要方法對就成功一半。」立賢又點一支煙。 


　　「沒錯，有道理，來，乾杯！」派特大喊。 


　　「所以，我應該再花個二十年上山求道嗎？」 


　　「不用，道在人心！」 


　　「沒錯，有道理，來，乾杯！」派特又喝一大口啤酒。 


　　「很好，快要接近半夜的現在，去哪找一個心中有道的正常人。」


　　現在，深夜，在我房間裡喝酒、抽菸、說一些狗屁道理的，應該都不會是正常人。 


　　「睜大眼睛，看看我呀！」立賢雙手用搭在我的肩膀上。
 

　　都已經不是正常人了，更不要說有「道」這件事情。


　「沒錯，有道理，來，乾杯！」派特又扔掉一罐空瓶。 


　「喔。」我隨口答覆，看看週遭。


　　滿桌啤酒罐、渾身煙味、長久熬夜造成的血絲眼睛、旁邊加上一個快要酒精中毒的朋友，真的是一幅很有說服力的場景。 


　　我默默拿起手機，搜尋電話簿。 


　　我想，可能打電話報警會比較快。 


　　「總之，四大要領，仔細觀察、認真感受、印象連結、適度表達！前兩樣是要在內部觸發，後兩樣是要在外面呈現。」 


　　「沒錯，有道理，來……」 


　　「喔、靠！」 


　　派特話還沒說完，突然大聲慘叫，像斷線風箏倒向一旁。 


　　我搶走派特手上的啤酒，狠狠踹他一腳。 


　　「你……啊！」 


　　立賢順勢補他一拳。 


　　「這樣安靜多了。」我們擦擦額頭上的汗，異口同聲地說。 


　　「然後......」


　　「仔細觀察、充分感受、印象連結、適度表達？」


　　這四種東西聽起來我都懂，不過意義卻從來沒有明白過。




　　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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