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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人節的一開始,是快要來不及的鬧鐘聲。
阿肥從床上驚醒,趕忙關掉鬧鐘、拿起襯衫、衝到廁所、對著鏡子快速整理儀容、刷牙刷了半天才發現忘記塗牙膏。
他像往常一般打好領帶,拖著公事包,大喘一口氣,心裡想:「要不是昨天晚上艾瑞克突然找我聊天,今天也不會睡過頭。」
「情人節又怎樣……」
到公司門口後,阿肥拿起手機,伸了個懶腰。
「還不是要上班……」
──
下午一到,太陽就走得特別快速,從正中間立直後,一下子就往西邊落下……
「難不成……」派特一邊叼著菸,一邊與同事閒聊:「太陽神也在為我奔走!知道我情人節夜晚有活動,所以也想快點見識一下我那優雅又氣度不凡的浪漫約會!」
下午最熱的二點三十分,派特左手撐著水泥矮牆,在毫無遮蔽物的天台上,觀看天象。
「派特……」同事揮汗如雨:「幹麻一定要來天台呀?」
派特眼神堅定望著他,緩緩開口:
「你行不行、會不會、懂不懂、暸不暸呀!我們做警察的就要有警察的樣子,你他媽的跟刑事組臥底講話,難道要去吃西餐廳還是喝星巴克!沒當過警察好歹也看過電影吧,當然是要在天台呀!」
「喔……喔……」
「大過節的,還惹我生氣。」
──
伊凡起床的時候,已經下午三點,他揉揉太陽穴、眼睛完全失焦,好像根本沒睡過……
「原來喝醉酒睡覺,就像被人打暈一樣。」
伊凡起身看看手機,未接來電顯示12通,好險不是13通,他不喜歡13這個數字,看起來像英文數字B被硬生生拆成二半,牆上月曆被劃上紅色圈圈,他好像突然被雷打到。
「幹!」他大喊,拉起棉被:「我怎麼會裸睡!還有……這……」
清柔的女孩聲從床另一邊響起:「這麼大聲幹麻?」
女孩爬出被窩。
「還有……這……這誰的房間呀!」
「嗡、嗡、嗡……」手機震動聲,從床頭櫃響起。
房間裡,時間像結凍般停住,一男一女拉著棉被半臥床上,電話依然沒有人接聽。
第13通未接來電……
──
「有人有看到艾瑞克嗎?」MOMO躺在長椅上,把辦公室木椅當成夜店沙發,整個身體呈現S型側躺,姿勢撩人。
「沒有……」蘇菲亞回答。
「嗯。」她自顧自玩起手機:「我說蘇菲亞呀,情人節沒出去約會?」
「MOMO姊,妳呢?」
「我呀……」
MOMO打開手機,看看今天為止收到的簡訊,已經是第32封簡訊了,上面沒有任何名稱顯示,都是一串又一串的數字。很正常,因為她知道,儘管手機每天都響個不停,但是她手機的電話簿裡,一個電話號碼的名稱紀錄都沒有……
「嗯?」蘇菲亞歪著頭。
「我可是專程來陪你過情人節唷!」
MOMO把手機關機,笑著說。
──
「好好吃喔」可愛女孩驚訝的說:「太好吃了啦!你怎麼找到的,真厲害!」
「很棒吧!」克里斯開心的說。
「那…..等一下要去哪裡呢?真怕人擠人。」可愛女孩說。
「喔,不用擔心……妳只要放鬆享受就好了。」
克里斯邊吃桌上的義大利麵,邊偷偷在桌底下拿起手機,開啟上網功能,鍵入關鍵字搜尋,動作迅速又熟練,記住關鍵字之後,馬上從褲子口袋又掏出衛星導航,輸入關鍵字,並且點選多樣附加功能勘查。
「妳喜歡……跟一群陌生人去看電影,還是牛郎跟織女一起去看星星?」
「妳是牛郎?」他笑著說。
「不,其實我是織女。」
克里斯桌上的世界平和又緩慢,桌下的世界像是在打戰。
──
時間接近旁晚,天空染成紅色,就算是情人節的夕陽下,還是會在街頭看到有人傷心。
「那個混帳!」女孩氣急敗壞的說。
「乖、乖。」娜娜坐在女孩旁邊拍拍她的背。
街上人群來來回回,像是搭同一班飛機來觀光一樣,突然從四面八方湧過來,淹沒街角不起眼的悲傷情緒。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女孩抱住娜娜:「我去他的情人節……」
「對,去他的情人節!」娜娜跟著大吼。
整條街上充滿各種聲音,不過只剩下大吼還盪在半空中,紅色的夕陽下面,一群被情緒牽引的人群,還有不願意妥協的二個人……
──
「什麼?說大聲點,我聽不到……」萊恩對著電話大喊。
夜晚,很多人的生活現在才開始,Pub裡面充斥各式各樣的男女和調酒,音樂聲震耳欲聾。
「是誰?」女孩問萊恩。
「不知道,聲音聽起來像我媽。」萊恩笑著露出牙齒,好像吸血鬼。
「屁啦!你上次說你沒有媽媽。」女孩拿起酒杯。
「我們見過?」萊恩說。
「吼,你看、你看……」
「我看到了!」萊恩生出警覺:「我在你身上看到我媽的影子了,我得回家睡覺,不然媽媽會生氣的!」
萊恩拿起酒杯親吻女孩頸間,快動作繞過女孩,往大門相反方向走到更裡面。
「喂!」女孩的叫喚聲完全被音樂壓過。
有時候就是會發生這種事,老是要用媽媽來救兵,又欠老媽一份情,凌晨回去真要幫媽媽帶個早餐才對。
「情人節嘛……」萊恩心裡想:「是該陪陪媽媽了。」
──
「有看到艾瑞克嗎?」
「沒有。」
54愛情俱樂部裡,行政小姐「克洛依」到處找不到艾瑞克。
「他昨天晚上說要回去找阿肥,就沒再看到他了。」克洛伊說。
情人節,大家都喜歡找理由…….
有,
到處找理由,想約人出去的那一種。
到處找理由,不想被約出去的那一種。
一直找、卻又不到理由,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出去的那一種。
「大過節的,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!不然打給阿肥,問他好了……」於是大家下了一個結論,先找阿肥再說吧。
情人節,大家都喜歡找理由,找理由的人可分成三種,
而艾瑞克是第四種,
老是喜歡把理由找到別人身上的那一種。
──
情人節,
請踴躍快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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